Vicky

鸽子26-2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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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的排练，王晰去找方书剑和廖佳琳认真的表达了自己的歉意，表演在即却占用人家的搭档这种事，他真的十分不好意思。

“没事的晰哥，我们都排的差不多了，记走位也不难。”方书剑蹲在舞台边，一边吸着QQ星一边告诉他，廖老师表示没问题我一个人打坐冥想，日子很舒服，你们尽管开心的玩耍。

王晰点点头，拉着高杨去准备。记了走位，和现场乐队最后和了一遍，王晰赞赏的看向高杨，“小羔羊进步很大呀，感觉对了！”高杨也笑着回答，“只是悟到了而已。”“等一下，高杨你这一段，镜头感有问题。”导播喊住了准备离开的二人，反复看着结束前的一段，“他真漂亮这一句，晰哥唱的时候你直勾勾盯着镜头画面不好看，”王晰也凑过去，“是有点儿，可他也不能看顶棚啊，那多奇怪，”他歪歪头，打了个响指，“这样杨杨，你看哥吧，刚好跟后面你的唱段接一下。”导演也赞成，高杨当然没有意见，有光明正大盯王晰的机会，他怎么会拒绝呢？

然而正式录制，高杨还是出了岔子。王晰的声音，在现场听和透过各种设备听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，他以为自己经过这几天的低音洗礼已经有了一些抗体，没想到王晰关掉了自己的省电模式。

第一个字从他口中唱出来时，高杨拿着麦的手骤然紧握。王晰一开口就让他觉得，对方是真正爱着某个人的，那时他自己头上的追光灯还没全亮，而王晰站在漂亮的光束下，低声吟唱，眼神温柔眷恋。那一瞬间他明白了什么叫做追光，那就是我独自站在黑暗里，而你出现，我便有了光。他甚至不记得自己举起话筒都唱了些什么，整个人已经被王晰带进了情绪里，一种向往和淡淡的心酸随着唱词一起涌了出来。后面的一段和声，原本他应该和王晰对视，可他不得不只停了三秒就错开眼，再看下去就不妙了，他自己心里清楚，他不是会当场走过去抱住王晰，就是会哽咽到唱不出来，借着一个投入的闭眼，他藏起了眼睛里那些过于明显的喜欢。王晰的目光交流做了一半，对象跑了，他有些错愕，声音却还是稳稳的，只是在转向镜头时略微有些仓促。

间奏时，高杨看王晰踩着光往舞台中心走，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有走位的，好在他腿长，稍微慢上一拍问题也不大，站定后还完成了一段哼唱。其实高杨没有站在舞台正中心，他在距离王晰两步远的地方停住了，这样才能把王晰整个，从发丝到鞋尖都装进自己眼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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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喜欢这首歌接下来的部分，放开声音唱总是把你放心上，就能够是在借此表达自己的心声。舞台的灯光是蓝色的，浮动着小小的光斑，像是阳光下的海水，王晰是航海家，而自己是海豚，追着他的船只在海里拼命的游，可能也不过是被他从望远镜中看上一眼，更幸运的话，也许能被他打个标记什么的。高杨想起自己曾收到过动物保护组织的传单，上面说海豚有两个大脑，可以交替工作，所以海豚的一生是不需要睡觉的，然而他不一样，他这头海豚，要用两个大脑来思考跟王晰有关的事情，这样他就能比其他人至少多想王晰一倍。他唱想让你看，想对你说，一字一句，真诚恳切。

主题段的最后一次重复前，王晰发现高杨偏台了，他伸出一只手，要弟弟站到自己身边来。高杨在众目睽睽下走向王晰，像一只海豚游向自己的航海家，他产生了一种幸福的错觉，仿佛可以把眼前的人拥入怀中。

王晰已经开始唱了，他看着镜头，而高杨正专注地看着他。他比王晰稍微高一点，一低头就能看见他挺巧的鼻梁和上调的嘴角，王晰对着镜头眨眼，高杨却觉得心里痒的厉害，好像有一只歇在王晰睫毛上的蝴蝶飞进了自己心里。他伸手想摸摸王晰的睫毛，到一半骤然回神，握住了自己的话筒。王晰把手搭在他腰上的时候，他快乐的要跃出水面，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观众和镜头，差一点就要转身把他搂紧自己怀里。

最后一个音唱完，王晰带着他鞠躬，然后走下舞台，高杨在王晰身后，看着他踩着一蓝色的光影，徒然生出点悲凉的心绪。

我不止一次错把满地的月光当成是海洋，可是有谁能让自己的脚印留在海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