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icky

鸽子04.5-05

4.5

        蔡程昱推开练习室的门，王晰正支着头休息，听见有人推门正要坐直，瞥见是他又放松下来。

      “蔡蔡？你怎么......”

      “哥，你脸色很难看”蔡程昱三步并作两步走近，说着就把手搭上了他哥的额头，好烫。

      “哥，你们东北人都这么虎的吗？叫你声王宇刚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钢铁侠啊，走走走，立刻马上跟我回去休息，不到采访时间不准起来，真的是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王晰本来一个人觉得自己还能再熬一熬，听见蔡程昱的话却觉得心里冒出了一个个委屈的泡泡，小崽子，装走了哥的药哥的杯子，莫名其妙生气，头也不回的走掉，害哥昨天晚上差点没了半条命，今天也不知道好好跟哥说话，白疼你了！但他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过于不符合人设了，甩甩晕乎乎的脑袋，捏了捏弟弟的手安抚他，拉住有些暴躁的人，和声部分还得改改，小羔羊的漂亮音色才能出得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晰哥，你是不是生病了啊，你先回去休息吧，我们明天再和。”高杨也走进来，还给他倒了一杯热水。王晰越过蔡程昱的肩头看他，眼中水光潋滟，眼尾泛着些红，他伸出手：“小羔羊，来。”高杨眼睛亮亮的，把水递给他，看着人小口小口开始喝了，才在琴凳上坐下。“这一句，你唱这个调，我升一个调跟你搭，就是这个和声我还没想好怎么改，”他揉揉眼睛，擦掉因为困倦溢出的泪，又弹了一小段。

        高杨看着他，把被那一眼招起来的坏心思赶出脑海，强行合上了他的乐谱，给他裹上羽绒服，最后拍拍人的肩膀，送出了排练室。“晰哥，你快回去吧，我自己再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蔡程昱板着一张脸跟在王晰后面，无视了下午所有的安排，节目组的小姑娘苦着脸来求助王晰：“王晰老师，下午要拍蔡程昱的，他真的不能跟您回去！”王晰内心毫无波动，这已经不是第一波找他要蔡程昱的人了，郑云龙也来过一次，一脸“被插足”的表情。他头痛得很，提高了声音“蔡蔡，跟着人姑娘回去，哥没事儿，下午....”话没说完蔡程昱就两步逼过来，对节目组说：“不行，我要看着个别不自觉的人。日记回来补给你。”然后就立在一边看着王晰，也不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王晰心想：“蔡程昱你可真是来治我的，”他把羽绒服又裹紧了些，把弟弟拉到自己身后：“算了，让他跟着我回去吧，帮我倒个水什么的，我赶在录我的采访前回来。”蔡程昱这才稍微松了表情，帮王晰拉开了车门，手还垫在窗框上，看着他哥坐稳了，才从另一侧上了车，还有空腹诽高杨“这个人工智能今天表现不错，总算对得起智能两个字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高杨送走了两个人，微微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腕，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大衣，微笑着蒙住了摄像头。

他年纪不大，肩膀却足够宽阔，他悄悄量过，刚好够把穿着羽绒服的哥哥圈住。可他多聪明，他更愿意乖乖等哥哥主动来抱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哥哥哪里都好看，连骨架都精巧极了，坐在那里弹琴的时候，漂亮的蝴蝶骨把针织衫撑起一个翕动的弧度，节目组准备的统一服装都被穿出了高定的味道。他的眼睛也生得好，狭长而古典的丹凤眼，眼尾上挑，听说这样的眼睛最承不住泪，然后哥哥的睫毛就会湿哒哒的垂下来，可怜巴巴的挂住一滴泪，那一定脆弱又勾人。还有他的声音，如果哥哥断断续续的叫他的名字，声音委屈地含在喉咙里，他就可以把他扣在身前交换一个绵长的吻。他坐在钢琴前，拿过刚才给王晰倒水的杯子，手指在哥哥喝过的地方来回蹭着，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。

05

       开车的是李哥，王晰打了个招呼就缩在座位上不愿动弹了，

      “王晰老师，我们去医院？”

      “不，昨天晚上买的药还很多，直接回酒店。”

李哥看起来还想说点什么，最终还是没出声。

       蔡程昱脱下外套，帮他哥仔细盖好，才开始问昨天晚上的情况。他很想知道，这哥到底对自己做了些什么，明明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，怎么一晚上就把自己折腾病了，看起来怪可怜的。

      王晰感觉到弟弟的动作，却连眼皮都懒得抬，直到听到人开始打听自己昨晚的情况，怕工作人员嘴快惹小孩儿自责，连忙皱着眉咳了两声，小孩儿果然就一脸忧愁地凑了过来，拍拍他的背，又倒了水给他喝。王晰一看有效，就又加了把火，他从衣服底下伸出骨节分明的手，手指轻轻点在弟弟的腿上“哥累得很，你别说话......”然后就仿佛真的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了，就把手放在别人腿上，不再言语。

         蔡程昱觉得哪里怪怪的，可他顾不上想那么多，他哥的手骨节分明，又白，真好看。他盯着那只手，直到一丝冰凉透过裤子传到他的皮肤，他才回过神来，他哥这手，也太凉了吧？这时他就觉得不顺眼极了，一定要找个东西盖起来才行。可是这好像......没什么能用的东西了，蔡程昱遭遇了人生的坎。

       他不敢动，王晰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，他怕万一把人弄醒了，有得难受。不然....不然...我拉着他手好了，晰哥生病了，作为他的好弟弟这么做也没什么的，他给左右看了看，即使他非常确定车上除了没什么存在感的司机外绝没有第四个人，然后又给自己打了打气，默数了“3，2，1！加油蔡程昱！”，才一鼓作气地伸出手，覆在他哥的手上了。啧，一点温度没有。他简直想揪着他哥的领子问他，是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，可是看着人憔悴的样子，他是真的舍不得，哥哥正烧的难受，他巴不得把人用被子裹了，好好藏起来，藏到温暖的海岛上去，等冷空气走了，身体养好了再回来。

      他把玩着王晰的手，从凸出的腕骨一寸一寸摸到指尖，精致的骨节也轻轻的捏了好几遍，直把那只冰凉的手摩挲得生出暖意，连指尖都透出好看的颜色。指甲修剪的很整齐，中指连着手掌的骨节要更凸起一些，像是山脉中最俊秀的那一峰。他突然觉得有点渴，车里的空调好像太给力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司机李师傅在红灯的间隙，发现后视镜里的人少了一个，他揉揉眼睛，还以为自己的车上连着什么异度空间，再一看，蔡程昱又出现了，就是脸红红的，他松了一口气，万一把人丢了，他可能也要收拾东西走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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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机李师傅：我仍未知道那天后座上到底发生了什么。生气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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